上周三到周日，一场横跨五日的实验音乐活动——明天音乐节在深圳热热闹闹地展开，包括Phew，灰野敬二和Faust在内的一众前卫音乐传奇在音乐节上献上了精彩而又特别的表演。无解的新作者陈衍有幸目睹了Faust的现场演出，并带回了他的独家图文回顾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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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从哪里开始说？毕竟Faust的成员们都已经老到可以当我爷爷了。也许就是这样的缘由，促成了这次歪打正着的现场反馈。我在辽东半岛的海边就听闻南海边上有个旧天堂书店和B10，他们做了一个叫明天的音乐节——一场措时空的音速体验。

怀着一点朝圣的心情来看Faust，并告诉别人这可能是有生之年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作为老者，他们为台下的年轻人们在现场铺垫了地毯，可供前排观众席地而坐，这一行为打破了表演者和观者之间的对立关系，而使得后面的表演朝着一个方向前行。大量的采样，Loop，和搅拌机等设备制造的重复咒语，让人陷入了某种迷幻状态，但是就在乐迷们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他们主动地把自己建立起来的氛围打乱，让现场变得轻盈，就像服用了一粒去痛药片。

 Faust x 灰野敬二

Faust的表演不能单纯地被称为一个音乐现场，因为他们往里面填充了很多的可能性——在舞台的一角有三个戴面具的人就那么坐着，不论舞台上下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他们不断地重复着织毛衣和嗑瓜子，这显然是一个戏剧画面，是一种时空的错位，至于他们想要表达什么，就见仁见智了。

Faust地毯

舞台边戴面具的人

乐器一

乐器二

本以为灰野敬二是作为嘉宾配合演几首歌，殊不知，他们从头至尾几乎没有停过，吉他噪音，人声，合成器，液化气罐，鼓锤，就这样一直刷新台下观众的认知，刚开始觉得这样的方式显得有些不合情理，毕竟乐迷们是冲着Faust来的，但后来想想，为什么不呢！这样的呈现，也正好说明了他们的思考——并不是说他们只用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发声就实验了，并不是说他们只要把吉他音量开到最大就刺耳了，并不是说他们把振荡器来回不停扭动就成就噪音了。他们想要通过这一连贯的表演行为和安排布置，表达来自过去那个时代，但对现在和明天同样适用的信息——你可以建立规则，但你也需要去击碎规则。因为这个世界比你理解与被告知的要更加合理。

 

文，照片： 陈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