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的灯暗下来了，拍照手机的闪光灯开始闪烁，“The Ecstasy of Gold”的旋律从Morricone口中唱出。那些早早付了480元甚至买票来看演出的人们，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曾经在脑海中已经想象过无数次的时刻。然后，鼓手Lars便出现在了舞台上…

经过许多年的等待，Metallica总算能够来到内地。当“只此一场”的演唱会门票在打破历史记录的短时间里迅速地一抢而空之后，主办方AEG和乐队兴奋地宣布了乐队会在上海加演一场。我去了8月14日的加场演出，听了前一晚的周围朋友和网上的众多评价之后，我很好奇他们是否能在休息十几个小时之后，保持足够的能量进行第二场。“今天的演出会比昨晚更好！”乐队主唱James Hetfield如是说。

这是我第一次看Metallica的现场。可能是因为在美国长大，经历过90年代中期到晚期post-grunge时期音乐的轰炸，使我有些厌倦了那一类的金属音乐。但是他们打破了偏见，他们做到了。演出从一开始就没有令人失望，乐队开始了他们首张专辑《Kill ‘Em All》里的“Hit the Lights”，这是一张他们近期才开始重新重视起来的专辑。无线吉他的哀嚎，Lars鼓点的重击，还有Hetfield的山中野人一般的怒吼激起了人们摇头晃脑的兴奋。

开场曲过后，我原本猜想他们肯定会开始近期专辑里那些平平的歌曲，但是我错了。除了08年《Death Magnetic》里的一首“Broken, Beat & Scarred”之外，乐队没有表演1991年《Black》专辑之后的任何一首。他们又金属起来了！令人觉得最感兴趣的是看到曾经的叛逆金属青年还能回到早年的作品，保留着愤怒。而不同的是，音乐带有了一些岁月感，就像Clint Eastwood 的电影老爷车。当然他们是老了，但是谁说他们不能坏起来？

我对Metallica的现场一个不满意的地方是，他们鲜少和观众互动。诚然，有语言和距离的隔阂，但是跨越32年的演出经验，乐队的现场早已变成了机器里面的商品。纵使演出在美国，中国或者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无所谓。Metallica不再是一个乐队，他们是个组织。他们不做演出；他们做出来的叫产品。

总之，当乐队继续反主流嘎吱前进，并且在经历这么多年无数满场的演出后，他们也在不断地自我洗礼，并且最终开始回归根源。不管你觉得这乐队是变得更好了还是差了，只要他们用点营销伎俩或者号召一下铁杆歌迷，上海的演唱会现场，肯定还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文 / Auggie Cohlmia   照片 /  Rox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