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专辑里的歌名如《钢》《浪》《白话》《乌龟》等等，还是延续了FM3一直以来的风格。组合一直以来对中文字的运用非常有意思。即便是对我这样从小就在这个语境里长大的中国人来说，看到这些歌名也都会有一种Rediscover的感觉。这也是你们想通过作品来表达的东西吗？

LZ：这很好。包装嘛！这也是音乐之外的包装。

ZJ：我们起歌名的过程比你问题里想的更简单，因为这些歌名，只是我们内部交流的一些符号，《钢》是来自四代唱佛机的一个同名曲，《浪》也是一样。《乌龟》是一代唱佛机的曲子，原来叫《五》，这些东西只是我们的内部记忆，就是一个代码。

LZ：但在取符号的时候，我们会用认可的，好听的好玩的，能记得住的符号。

ZJ：有关系而又简单。FM3起歌名的第一要素，永远是为了我和老赵的交流方便，你要明白，对于一个没有歌词，完全纯音乐的组合，这样一个简单直接的交流方式其实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们对于中文的运用其实远没有想的那么复杂。

我们很明白，CD的这个市场已经没有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返回来做唱片呢？我能问你吗？——张荐

这次新专辑《听说》的这个标题也很有意思，它可以有很多涵义，也都和声音有关，能和我们说说组合这次是怎么会想到用这么名字来命名新专辑的吗？

ZJ：老赵以前说，没有人能理解我们做的音乐，所以我们这次要做一个《白话》，让别人能听懂。但我就和他说，白话在今天的中国已经不白话了。所以我们花了两三个月，想到这个词——听说，因为对音乐家而言，听和说都是最简单的。这个名字的另一个意思是，其实很多人是不了解FM3的，只是听说过我们而已。（笑）

LZ：很多人喜欢FM3但并不能理解。他们的感觉可能是，和窦唯合作过的FM3,或者和谁谁合作过的FM3，但我们其实和那些人的区别是很大的。所以，这张专辑也有给那些没有真正听我们音乐的人，告诉他们FM3的意思。（笑）

刚才组合自己也说到了，这次《听说》里的一些曲目是有原型的，来自于唱佛机。其实，FM3这两年来也一直在不断更新唱佛机的版本，2012年的时候已经出到了第四代。那么在你们看来，唱佛机和专辑之间会有区别嘛？你们都视它们为自己的作品吗？

ZJ：都是作品，也都是专辑。但是唱佛机是FM3独到的专辑形式，都没有办法抄袭的事情。而CD这个形式，对我们这两个做了很多年乐队的人来说，其实更多是一个责任。我们很明白，CD的这个市场已经没有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返回来做唱片呢？我能问你吗？（笑）这就是作为职业音乐人的责任，你就得去做唱片。不管最后它到底能卖出多少张，因为唱片是大家都在做的事情。我们也要还原到起点，好好地来做唱片。

你们最近还和央吉玛有了合作。其实虽然组合自己的音乐个性很强，但是FM3一直都和许多风格很特别的音乐人有合作，能说说你们在合作时候所采取的态度，或者方式吗？

LZ：严格来说，FM3的合作前提是，对方要融入我们的环境。张荐是职业乐手，他可以融入别人的音乐环境，但是我不行，这方面我只能做自己的。

ZJ：他只能做自己的音乐家，他不能做活在别人话题里的音乐家。

LZ：我不能在别人的音乐里加东西，我没有料啊。所以，别人和我们合作，一定得到我们的音乐语境里，变成FM3的作品，然后带上一个人声，或者吉他。

ZJ：所以我们要做主场嘛，听过FM3的人都明白，这种音乐你只要加个唱，那FM3就没了。（笑）这是很难的，看似简单，这其实是很难的。加一个鼓就没了，打个喷嚏就听不见了。（大笑）以前我们还会对乐迷说“嘘”，现在我们已经不好意思对观众说“嘘”了，需要以一个更严肃的态度，让观众自己和自己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