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盛传的一篇“关于全世界最响的10个乐队(Top 10 Loudest Bands)”的评论分析中——请原谅我没有翻译成“最噪的10个乐队”,我一想到现场会有人喊“噪起来~”就满地找洞,无法自已——你会不出所料地发现My Bloody Valentine、Sonic Youth、Motorhead、The Who等经典大牌的名字。而如果要说一个看得见摸得着这两年还在积极满世界巡演的,可能只有本文的主角Swans了。
通过不断的发片和巡演,Swans的“响”已经是众所周知了的。传闻说他们的演出上晕倒一两个观众并不是太罕见的事,传闻还说当你戴着一副降噪耳塞的时候,音乐响起,你心里想的只有“为什么我没有戴一个双层的”。(据说这次主办方会在现场贴心发放一次性耳塞)
然而Swans并非一支纯粹的噪音乐队,他们并非通过音量本身去触摸某种极端的状态,而是通过大音量下的复杂编曲,来构建一个Michael Gira心中的美学世界,并从生理和心理上,将你带入其中。
在2月初Swans即将开始的中国巡演之前(巡演信息点击这里),我一直好奇,那些专辑歌曲和现场视频背后,究竟台下观众的真实反应是怎么样的?他们又是怎样描述那个特别声场所构建的全新世界?
于是,以下是我们收集和精选的一些全世界音乐博客和网站对于Swans过去三年里演出的现场回顾的片段。请原谅由于能力有限,我只能简单拙劣地翻译了一下。回看原文(以下特意给出了所有的链接),你会发现,Swans演出后几乎所有作者都像获得了天启一样,丧失听力的同时,却能写下犹如诗歌般的美妙文字。
先是镲片打击的声音响起,然后是尖锐扭曲的贝斯,因为太响以至于你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皮都在震动,最后是巨大的充满厄运的吉他声像是波浪一样向你打过来。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整整10分钟,身在其中你几乎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描述这五个甚至有些令人恐惧的乐手所制造出来的音乐。
Swans和我上次看的时候又有了不同。纯粹有形的海啸般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当然他们依然还是很响,依然充满压迫感,依然令人精神混乱,但少了一些宏大的东西。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声音就好象一头被束缚挣扎的庞大动物,不断的跺脚声,不断地发出厚重的喘息声,不断用丰满粗壮的羽翼拍打空气迸裂出“呼呼”声。但是最重要的是,就新专辑《To Be Kind》来说的话,这无疑应该是一头猛兽。
—— Sounds XP
从那地狱般的音量来判断,Gira一定是告诉台上的乐手声音可以再大一点。有些讽刺的是乐队的名字却是来自一只不怎么发声的鸟。Swans的现场并不是一次享受之旅,你需要忍受一整晚那种犹如洗刷全身般令人肾上激素加速分泌的沉重噪音。演出中呈现出的最残忍极端的一面,是在快结束的时候,乐器的齐射中穿插着一个单独的和弦,并非无休止地重复,而是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大地的内核,带着摧枯拉朽的势头和力量,音量甚至无情地攀升到了一个可能损害健康和安全的量值。今晚的Swans让人领教了极端金属党幻想创造出的那种恶灵狂欢的场面。
只有20英尺,而打击乐手Thor Harris(他的姓其实只是为了证明他在舞台上演奏什么乐器)开始锤一个巨大的中国锣,伴随的还有轻敲的管钟声。大概过了3分钟以后,声场把整个能够容纳1000人的场地都包进去了,周边任何其他形式的声音都丧失了一切形式和意义。而后整个乐队加入,包括已经60岁的乐队核心Michael Gira,每当你觉得已经无法更响的时候,贝斯和扭曲的吉他就会找到突破口超越你听觉和想象的边界。我能感受到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栗。
Gira退后几步远离麦克风,抬腿,跺脚,就好象和整个乐队都在共同演奏一个和弦,然后BOOM,一整面音墙就这样击倒了前排的所有人,你甚至能感受到音响周围的空气都受到了挤压。人群开始喘息,开始后退,也有小部分的人咧着嘴往前移动,而我只是站在那里,因为肋骨内的震动而觉得有些恶心,从而望而生畏,眼球好像在头颅里发出嘎嘎作响的声音。我去过很多以音量著称的演出,SunnO)))、Corrupted和Manowar等,但是Swans带给我的强烈感是从所未有的。一眼望去,舞台上推满了一面墙的吉他箱体和箱头,Sunn、Orange、 Ampeg、Fender、Mesa Boogie、Gallien-krueger还有Marshall,上帝,难怪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 Metal Gigs
我想说的是,今晚的Swans带给我的不再是他们过去标志性的荒凉感和悲观主义(特别是在乐队早期玩工业音乐的时期),而是振奋人心和最直接的快乐。他们的演出无异于是一次纯粹的音波理疗,当Gira和他的伙伴们完成了整场长达2小时15分钟的演出后,我意识到整个场地空间内都被一种欢欣鼓舞心满意足的气氛所淹没。不,我并没有用过任何迷幻药,我也没有遭受什么宗教教化。这种体验远超于简单地去看一场乐队演出——它把你从现代思想的喧嚣(伴随着各种充满恨意的焦虑)中抽离出来,向你展示了最简单的爱。那是一种对于生活本身的热爱,并且爱其带来的痛苦和美丽,也是对其中所有人类的爱,就像是有着所有弱点和恐惧的孩子。
我在曼彻斯特的“Sound Control”看了Swans,站在音响前面,我好几次都几乎失控,就好象有一只发怒不断咆哮的公牛在我脑壳里奔跑,一面飓风中的旗帜在我的鼻孔里不停地拍打。今天已经是周二了,但是说真的,我整个人还是觉得像是以慢动作的形式被踢向了死亡。。。演出非常响,非常强烈,但是绝对是一次灵魂洗涤的体验,一次听觉上的恐怖主义,自从《Children of God》巡演后最好的一次表现。
—— The Quietus
贝斯的声潮和挥之不去的忧郁氛围包围了整个场地空间,随着时间流逝,你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时间被无休止的嗡嗡给拉长了,被黑洞般的力量和催眠效果的音乐光辉给击碎了。那种嗡嗡的感觉是所有音乐的核心,是Indian raga、中东音乐甚至西方流行音乐里神秘主义的中心。那种嗡嗡是宇宙之声,是万物之本。
每首歌都构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声音寺庙,然后再自己摧毁它,或是翻转过程不断重复以至达到幻觉的地步。
音乐本身并不复杂,但确伴随着造船或是劈柴的节奏,浩瀚无比,充满了层次。它原始而又黑暗,剧烈而又永恒。
简单来说,即将去看一场Swans的演出之前,那种让你既兴奋又恐惧的心理状态,不亚于赢得一张“An Evening with Jack the Ripper”的活动门票。
而相比之下,去看其他大多数乐队的演出,则像是小孩子逛游乐场那样不足为道。
—— The Courier
在那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Swans化身成了六个魔术师,变出了人类世界无人能够创造出来的声音。距离演出已经过去了一天半的时间,我的耳腔内依旧轰鸣不止。而演出的大多数时候我还都带着耳塞。在乐队演奏到歌曲高潮的时候,巨大的音量并非意在惩罚或者折磨观众。面对这种声音时的失控反应,这本身就是Swans的音乐的目的所在。虽然以阴郁和厄运著称,但Gira创作音乐的终极目标还是这种反应背后所获得的愉悦感。对于周四演出现场的观众、乐队和Gira本人而言,他显然实现了这一目标。
—— Noise Floor
我们被告知Swans是“世界上最响的乐队”,这句话足以表达一切。因为当我们离开场地时候,看着眼前一个个模糊的脸孔在那里交谈,却听不见一点声音,都变成了图像。并没有完全聋掉,只是不确定我的听力是否还会恢复正常。Swans,毫无疑问,是看过的演出里最响的一个。他们重组回归,以令人耳朵分裂的音量继续表演音乐,我举双手表示欢迎,但过程却要历经痛苦。
……
我注意到全场大概90%的观众都带着耳塞,没有的话可以在吧台那里领取。作为一个毫无准备的人,裸听了大概50分钟的演出之后,我的大部分听力已经随着时间一起远去了。声音对我来说已经变成了静音的状态,所以之后反而可以轻松愉悦地去见证。我看着那些不需要耳塞的观众,在音乐的阴暗起伏和变化中,一边狂欢,一边试图用不同的姿势来掩住耳朵,好像生怕声音会实质性地钻入他们的脑袋里去。当我们走出场地的时候,我看见有些人在那里大声地喊叫,至少是做出了喊叫的样子,声音盖过了从喇叭里发出巨响的铃声。时间越来越晚,隔壁房间正在进行的open-mic表演听上去就像是在念诗。这时人们才意识到,原来铃声一直是在自己的耳朵里,喇叭早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 State
带耳塞去现场。
另外,如果你穿肥大的裤子去看Swans会很滑稽,因为现场的声音会让裤子飘来飘去。
确保你的牙齿填充物没有松动。
穿一双舒服的鞋子(因为要站超过2个小时)
记得带耳塞。
—— 一个观众在Stereogum上的留言
文 & 译 / fanmu 照片 / 来源于网络
多大的吸血鬼啊
配合***食用更加
太过完美主义,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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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貔貅呢,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