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dsome Furs是美国独立唱片Sub Pop旗下的一个合成器朋克夫妻乐队,有吉他加主唱Dan和键盘Alexei组成。其中主唱Dan同时也是加拿大另一个更加大牌的独立乐队Wolf Parade的主唱。作为亚洲巡演的一部分,他们在去年9月首次来到中国,在上海、北京和天津的三站演出让观众领略到了他们无穷的现场魅力。今年8月,他们将进行乐队的第二次更大范围的亚洲巡演,其中包括上海、武汉、北京和天津。
不久前,另一个身份是小说作者的Alexei和丈夫Dan进行了一次特殊的互相采访。无解网将独家刊登该采伐的部分内容。另一部分会在Time Out杂志的北京和上海版刊出。
当我看完这篇采访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妙。乐队成员尽管朝夕相处,但肯定也有很多好奇想了解又没有机会说出口的问题。更何况是彼此恩爱的夫妻。当我看到“其实,每个和你在一起的地方都很难忘。”,我得承认自己有点被打动了。
Alexei采访Dan:
Handsome Furs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又一次来到中国,你对上次的中国巡演印象如何?对这一次又有什么期待?
中国给我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最近几年,我认为北美有一种走下坡路的感觉。奥巴马的当选给美国带来希望,但是在广泛的游历美国和加拿大的时候,我还是感到这种可怕的停滞不前,特别是在艺术领域,这种盲目就好比当年罗马人烧毁自己的城市。一来到中国,我就觉得自己来到了世界的中心。中国做出的决策,发起的艺术运动,还有颁布的经济法令,这些对于人们的影响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大,这种强大的影响力让人感到意外,但却很谦逊。我和更多的人交流,和他们分享巡演的故事,一起吃饭等等,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我认为中国无处不体现出令人惊喜的发展。在中国的演出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因为这儿的观众十分真诚热情。
这次的中国巡演,我希望能够重温这种感觉,和更多当地优秀音乐家交流,并且我还想再去成都的餐厅大吃一顿。
你是一位勤奋的艺术家,为什么要在全世界这么多的地方现场演出?
之前我一直都是白天工作,业余时间才能进行巡回演出和音乐创作。大概五年前,我有一份收入很低的电话促销的工作,在晚上和周末去排练和创作。虽然我需要工资来维持生计,但还是感到我在浪费宝贵的时间。现在我可以不去做这种无聊的工作,可我认为还是要充分利用空余时间。说的巡回演出,我从小生活在英属哥伦比亚的一个小地方,那里只有1500人,所以我一直想出去看看。生命短暂,我必须要走出南美,去认识更多的人。
你最想把乐队带到哪个地方演出,为什么?
这很奇怪,每年我都会去一些梦想中的地方演出,可我这个人很怀旧,总是想回到原来去过的地方。不是仅仅再走一遍老路,实际上我想建立一个小型的粉丝基地。
马上在12月份,我要去巴尔干和贝鲁特巡演。梦想中的演出是在莫斯科航空航天博物馆。
当你的粉丝,家人,朋友或者是评论家把你和其他人做比较,什么样的比较会让你高兴或者不高兴?
我老爸总是拿我和他年轻时听的上世纪80年代末Glen Frey的个人专辑做比较,这让我觉得很好玩。但是我对一些不注意用词的比较感到非常失望,我认为这在当代音乐界是异常珍贵的。我把自己看成一个朋克,和Joe Strummer, Lux Interior相比,虽然没什么意义,但是这种比较很不错。
我知道你有很多音乐家朋友,你认为自己的音乐生涯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这种对比很难说,有很多相同之处:一直在旅行,写歌,另一方面,我外出巡演要比我的朋友们更频繁一些。我喜欢待在机场,公交车,旅馆等陌生的地方,而我的很多朋友就是讨厌这样的生活。
现在的艺术家中你崇拜谁?他们如何影响你?
我非常喜欢去年认识的中国乐队,Cold Cave, Zola Jesus还有Crystal Castles的专辑都很不错,新音乐中我偏爱电子和朋克。听到一些新的令人兴奋的音乐能够激励我努力做出更好的音乐。
过去的艺术家中,谁对你的影响最大?
Clash, New Order, Skinny Puppy, Sonic Youth, Nirvana,我想现在的青少年对他们肯定很陌生。有一个叫Azra的前南斯拉夫朋克乐队对我的音乐创作影响超大,虽然他们的歌和我们的听起来并不太像。歌手的表演好像撕心裂肺,但是拒绝死亡,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你可以从他的歌声中感受到那个混乱的国家。有些瞬间对我的影响特别大,如Joe Strummer在监狱里唱Straight to Hell,Joy Division的那首New Down Fades里面的贝司声音,还有Sonic Youth唱的Silver Rocket里突然的尖叫。
哪本书可以最贴切的形容Handsome Furs?
可能是一系列的书:
A Scanner Darkly. 《盲区行者》
The Story of O. 《O的故事》
Woman in the Dunes. 《沙滩上的女人》
Lipstick Traces. 《口红的痕迹》
Fear and Loathing in Las Vegas. 《都城风情画》
Dan采访Alexei
你最近在北京住了6个礼拜,写作和旅游,并且作为《北京人》杂志的特邀编辑。你从这段经历里得到了什么?
最强烈的感受就是我想永远在北京待下去。非常幸运的是我在这儿的朋友会带着我去做他们最感兴趣的事情,这令我能够把局外人的观点和局内人的观点结合在一起。我参加了一些音乐节,比如草莓和Leap,它们引爆了这个夏天;我参加了D22的周年庆祝活动,在Kolegas和其他地方看演出;我去看了电影;我还去了好多好多的画廊,认识了很多杰出的艺术家;我想去所有的旅游景点,但是实在是太多了。北京对我而言,有潜力也有问题,还有很多有潜力的问题,但是难得的是在北京事情的发展都非常迅速。我强烈的感受到我所遇到的人们都在做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所生活的地方还有他们的梦想。住在北京这段时间里,我与一些艺术家进行了我这辈子最有意义的谈话。
当你回到蒙特利尔,与在北美的演出相比,在中国演出有怎样的文化冲击?
在机场的星巴克,我感到很难过,因为我知道马上就要回到星巴克的发源地,还有它的什么鬼咖啡哲学。我第二次感到文化冲击是在旧金山,我中途下车,发现很大的停车场里只有零星的几辆SUV。第三次是在底特律,一张报纸上的图片是市中心两幢废弃的房子着火了,房顶上的浓浓烟雾让我想到美国的住房危机。第四次是当我想要感谢一个讲法语的海关官员帮我拿回了护照,他的态度却很粗暴。当然,北美并不是一文不值,我依然热爱蒙特利尔,尽管它有陈腐的语言战争。至于在北美和在中国演出的对比,有很大的差别,但我相信Handsome Furs支持者在全球发展潜力。这也许听起来有点傻,但是我相信那些喜欢我们音乐的人一定都是很棒的人,我感觉他们很亲切。不管在哪里演出,我总都会被这些支持者的热情所震惊。当然,不同的地方有不同数量的人在关注现场音乐,比如在北京和上海,我认为演出对于所有参与者而言意义更大,而不是单独的音乐家,粉丝或者评论家。我喜欢洛杉矶,但它已经被破坏了。
你的北京之旅没有人陪,轻装上阵,也没有确定的路线,你认为自己这样会使生活与艺术分开吗?
我不可能把我的生活和艺术分开的,真的,我不愿意这样。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可以从看到的东西中得到灵感,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可能创造出好的艺术作品。很多人的目标和我的非常不一样,他们想要舒适,想赚很多钱,想要房子、车子、孩子和奢侈品。我并不是反对他们的选择,我也想要这些东西,但我更希望我能活的有意思,工作,爱情,旅游,学习,做出好音乐,不断的挑战自我,不断的创新,这些就是我的理想。对我来说,生活和艺术没有什么区别,旅游与创作也没有区别,它们相互依存。
写作时一个人很安静,但演出却要面对公众,很热闹。你作为一位作家和一位音乐家,两者有无法共通的地方吗?
没有无法共通之处,但是两者确实有差别。写作对我而言很自然,虽然写作像呼吸一样痛苦(我有呼吸道的疾病)。写作是我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也让我尝试去理解整个世界。写作有时真的很痛苦,每天都要想破脑袋,它就是我生存的唯一方式。我必须学会如何做一名音乐家,一名表演者,因为其中要和其他许多人打交道。我要学会如何把自己的陌生与孤独,沮丧与快乐与其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交流。这对我是个非常有意义的挑战,我要面对的现实是我们中的很多人感觉不太好,但是我们想要开心,而且我们可以一起工作。但是你,Dan, 一直在教我,你所做的都是与生俱来的,你的声音值得被拥护,我想要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旅行中你住过的最好的酒店是哪一家?
真的有好多,莫斯科阿尔巴特街上的一家普金拥有的酒店;香港的屋顶游泳池;萨格勒布克罗地亚的拉古纳酒店简陋的停车场明信片;赫尔辛基的Presidenti酒店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之一;巴黎的妓女;新加坡的户外浴缸;北达科塔州的医院病房;意大利酒店总是很欢乐;布拉格的酒店里电视钉在墙上,完全看不到。其实,每个和你在一起的地方都很难忘。
你喜欢的其他艺术是如何影响Handsome Furs?
这说起来很长很长,但总结出来就是:这些我喜欢的艺术塑造了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决定了我在Handsome Furs的工作。我崇敬这些艺术家所作的一切,我想用他们的想法来表现我的想法,这种共通是非常有希望的。
你这傻逼同学属于汉奸性格,关键时刻胳膊肘就往外拐,绝对不可交。
哈,要的话我单独发给你吧
哈哈哈 A Scanner Darkly 是我最喜欢得书的前 5 名
有英文版原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