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MONO演出是2009年冬。那是MONO第一次来中国巡演，也是当时来中国演出的后摇乐队中最重量级的一个。当年MONO发行了《Hymn to the Immortal Wind》，在国内取得相当好的口碑。再加暖场乐队中有甜梅号，于是那次演出成为各路后摇爱好者的大集会，老MAO被顺理成章地挤爆。

回想当初，其实有些许遗憾。比如暖场料足得可以开专场，等到MONO登台时间已经很晚，疲惫感爬了出来。再比如老MAO的音响效果无法承受MONO的大气磅礴，加上我被汹涌的人群推向一侧的音响而又挪动不开，效果可想而知。而今天，MONO带着全新的专辑又一次登陆中国，将一切遗憾一并弥补。

新MAO无论被多少人诟病过，和老MAO比起来还是好一些的。今次站在调音台附近，和09年那次比起来，效果有质的飞跃。而且没有暖场。MONO新专辑《For My Parents》早先放出试听，被友人们批评说即便水平没有下降也是在炒冷饭，不如《Hymn to the Immortal Wind》的说法四起。但是现场演出时，新歌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感觉比听专辑好，丝毫没有显得远远逊色于老歌的样子。每一首都不失为足够赢得现场欢呼的好曲子，只是辨识度略差。因为没有特别出彩的新意，单听专辑的时候就会有沉闷感吧，这也是让很多无法接受MONO的人最为头痛的地方之一。严肃，没有乐趣，有些段落采用相同的招式。但现场绝对不会沉闷。

这些穿黑衣的日本友人把音乐中的各种层次都铺展开来，像绽放中的白玫瑰，层层渐进，收放自如。他们其实向来与观众没啥互动，闷声不吭地演奏。但是听者却被卷入音乐中，不由自主地被震撼到。其实自从2009年那张专辑之后，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认真听MONO。他们太大气太沉重太严肃，在每一个需要放松的时刻，都不太适合去听此类音乐。而现场演出给了一个迫使你面对面去认真聆听的机会，从繁忙的生活中抽身，来体会MONO献给父母的音乐礼物。

不过和新歌比起来，老歌引起了全场更为持久的欢呼。毕竟新歌只有5首。MONO非常配合地在展示一点新歌的同时搭配了足量的老歌，让整场演出进入观众喜闻乐见的模式，并不让新歌占去绝大部分时间。最明显的就是压轴的《Everlasting Light》。旋律优美辨识度高，把MONO擅长的招数都融入了其中，顿时记忆打开了阀门，陷入忘我之中。以至于演出结束后大家都忘记了MONO是不会返场的，挤满MAO的观众长时间地呼唤着返场，掌声经久不息。放背景乐了，工作人员登台拆线了，众人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音乐洗礼。忘我，让时间驻留。气氛相当之好。欣赏群体性的迷醉，这是看现场最美妙的事情之一。

文  /  九间     照片 /  eversop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