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将是4AD著名乐队Red House Painters第一张专辑《Down Colorful Hill》发行20周年。而解散后主唱Mark Kozelek领衔的另一个乐队Sun Kil Moon则在上个月底发行了第5张正式专辑《Among The Leaves》。近日,Pitchfork就新专辑对Mark进行了一次邮件采访(原文),回答地非常精彩,一个非常真实、自信而又充满才华的传奇音乐人的形象跃然纸上。在Mark Kozelek7月即将来内地首度巡演之际,我们特意翻译了这篇采访,希望大家能对他有一个更深刻的认识。
《Among the Leaves》是Sun Kil Moon长度最长的一张专辑,并且其中的一些歌曲有着有史以来最长的标题。为什么这次会把这么多歌放在一起?
那些标题算是我的一种宣泄吧。这是张颇为有趣的专辑,我当时顺着性子便起了那些尴尬的名字。说到长度的话,我想要给自己一个挑战,做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年轻的时候,一张Pink Floyd或者Led Zepplin的折合式唱片就会让我兴奋许久,渴望了许久终于拥有的感觉。所以这次,我想要提醒人们音乐曾经是要求长度的年代。虽然如果把这些歌曲分两张专辑出的话,我或许能轻易地赚翻倍的钱,但是这些歌都代表了我的某个特定的时期,所以把他们放在一起便产生更多的意义。
一张专辑的歌词常常会反映创作者想要写出自己满意的作品时面临的种种困难。在你这张专辑的歌曲“Track Number 8”里,歌词里便有对应的“我写了这个标题,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标题”。所以你在创作的时候到底挣扎于什么?
当你作为一个经常巡演的音乐人的话,你需要一直面对新的情况,总是处在一个紧张的状态。各种钱的事,并且伴随而来的各种旅途,都会让你感觉非常紧张,充满挑战,过剩,筋疲力尽,时而兴奋,又时而低落。经历了这么多年,我依然在努力适应这些。在“Track Number 8”里,正是我巡演中的一个间隙,于是我决定把这份感觉写到歌里去。歌曲就像是谜语一样——你有了一段前奏,或者结尾,但是还是需要填完其余的部分。有时候填起来很容易,有时候却格外地痛苦。
“Track Number 8” 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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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辑里面一些歌曲感觉像你面对一些处境时最直接的反应。是什么让你有信心以这种方式去创作的?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录制Demo吗?
我不会录制Demo。我对此没有兴趣,也没有精力和时间。Demo是你还是个菜鸟的时候会做的事情,但是当你入门了以后,你就需要大胆录制歌曲。对于这张专辑来说,我想给我的本能反应一个机会,而不是马上否决它,像之前有时候发生过的那样。像是歌曲“Song For Richard Collopy”和“Not Much Rhymes With Everything’s Awesome All the Time”,都是我在非常冲动的情况下完成的,甚至我的工作人员都像是那种“你他妈这是在干什么”的神情盯着我看。这恰恰就是我要的反应。我不想让我自己,或者其他任何人,再搞出另一张典型Mark Kozelek式的专辑。
这张专辑大部分都是用尼龙弦吉他进行创作的,还有一点点其他的乐器。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再次采用这种方式?
自信,另外就是尼龙弦仍然是我的新欢,所以还没有产生厌倦。唱片销售正在渐行渐远,所以我无法承担制作一张像是Dark Side of the Moon那样的专辑,也没有那个兴趣。我已经45岁了,没有时间再花个两年的时间和制作人磨合满世界跑去弄一张专辑出来。我一直在创造性地前进,而不喜欢只是为了找到一个最完美的鼓机音色而停下脚步。
在歌曲 “The Bird That Has a Broken Wing”里,你唱出了一个浪漫的谎言,那也成为了歌里人物天性的一部分。你是怎么看待歌词和创作人本身没有关系这件事情的?
任何一个和我一样巡演过那么多次的人,或者一个旅行过很多地方的人,如果说自己从没有撒过谎,那都是骗人的。就像歌曲“The Moderately Talented…”,“Broken Wing”也是基于我过去几年的一些经历。从Red House Painters早期的专辑开始,试图平衡安居生活和巡演生活已经成为了我音乐创作的一个主题。 “Broken Wing”是一首非常诚实、和人息息相关的歌曲。我想歌里有许多人的影子,不管他们愿意承认与否。如果你和任何人进行一次深入的交谈的话——一个会计,或者其他任何身份,都能感受到这一点。疯狂的事情总是会在那些公务谈话中发生,或是一个烂醉的婚礼上。我们都是人,我们的生活都充满复杂性。你真的以为那些独立音乐界的白痴们每年去SXSW是冲着音乐?他们只是去那挂一块胸牌,假装很重要,然后约炮方便点罢了。
“That Bird Has a Broken Wing” 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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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unshine in Chicago”中,那段给“穿着网球鞋的家伙的海报签名”无疑是一个高潮。你是否注意过自己音乐生涯中台下观众的改变?
我们乐队最早开始演出的时候,台下也是有许多的女孩。我每次下台,都有好多个选择。感谢上帝,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那个时候我都不需要睡觉,但是现在需要了,为了能够更好地弹奏吉他。现在的观众变得更加温和了,更多的中年。我猜那是因为我也在渐渐变老,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吸引力。这没关系。我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女朋友,她总是让我感到开心。
“Sunshine in Chicago”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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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歌曲”The Winery”中,你列举了一堆人名,其中一些非常有成就,另一些则不是。Julian Bream, Bobby Fischer, Joe Frazier, Ed Gein, Santos and Benitez,这几个名字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不管成功与否,他们都曾经非常有影响力,将他们的印记留在了历史中。我是一个拳击迷、一个连环杀人犯迷和一个古典吉他迷。在这些领域中,以上这些人都非常棒,也有一些典故。Joe Frazier去世的数周前,我把他写进了歌里。去年我在西雅图巡演的路上知道了他去世的消息。后来我回到家,看了一次他的专题节目,哭得像一个孩子。1972年,当我只有5岁的时候,我能听到的所有都是关于这个人的:Joe Frazier。那时候他是整个星球上最难对付,最不可能被击败的人,头一次交手就把阿里打得屁股朝天。当他去世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他妈不可能”。这个消息让我的心都碎了。他是那么一个惹人喜爱的诚实的家伙。在他后来的采访里,提起阿里是怎么辱骂他的时候他还是会愤怒到语塞。他是那种看上去很难对付但是内心非常敏感的人。
在歌曲”The Moderately Talented…”中,你告诉一位女士“你会很乐意被别人审视,因为总会有一些新的评价”。那么在这个舞台上,你是否担心大家对你的注意力被一些新的音乐人抢走呢?
我并不担心。我从1992年就在这个舞台上,并且现在依然在这里,你们,还有其他人,依然会来采访我。但是我不想对你撒谎,当我被拿来和像是José González或者Bon Iver这样的音乐人进行比较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会想“当这些家伙还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玩音乐了。”José 私下里是我的朋友——非常好的一个人——但是我偶尔会取笑这类比较,做为一种应对方式。等到他像我一样45岁的时候,他就会明白的。“The Moderately Talented…” 只是对一次矛盾的记录,当一个年轻的艺人小姑娘崇拜你的时候,但其实你对她们的那种吸引方式并不同于她们对你的那种。
“The Moderately Talented Yet Attractive Young Woman Vs. The Exceptionally Talented Yet Not So Attractive Middle Aged Man” 试听
[audio:https://www.wooozy.cn/wp-content/uploads/2012/The%20Moderately%20Talented%20Yet.mp3]
翻译 / fanmu
再快点吧!好想在看呢!
最后一个我认识,武藤兰